1月21日第十二天航海日
正午12点,海洋广袤无垠,唯有天空胜之。
天空就像一面厚实的锅盖子,乌云混合着白云,把海洋盖的严严实实,不会漏进来一丝阳光。海
水也是配合着天空,就像真的在锅里一样,沸腾似的翻滚着,大浪把船举高高再放下来,就像在逗孩子开心一样。
船上的孩子们真的很开心,因为他们泳池的水也和着海浪摇摆不定,就像蹩脚的侍者酒杯中的红酒,左右逛荡着停不下来。
昨晚深夜11点,船上组织观星活动,那个时候海洋就已经开始不平静了,只是那时天空还是通透,没有什么云彩阻挡观星的视线。
在海洋的正中间,除了星光,只有这艘船。当船也把自己的灯熄灭时候,漫天的星星骤然间的跳进人们眼里,夜空里最亮的星和最广阔的银河。
人类是顶有意思的,我们用眼睛去看见世界,感受光明,但是在面对烈日下最强烈的阳光时我们只想闭上眼睛不去看,反倒是在没有任何光源的星空下我们才会睁大双眸,用力的扩展着瞳孔,去感受来自星星的一点点光明。
我的近视眼阻碍着我,我可以看到那些最亮的星,却是看不到其他人口中探讨着的那些稍暗淡些的星。为什么同样的星星,我的眼却去区别的对待他们呢?
这些暗淡的星,他们可能只是因为穿越了更为久远的宇宙空间,才稍显黯淡,他们同样是自己星系中的璀璨明星,他们同样用光和热养育着周围的行星,而他们的质量和年龄可能甚至远远大于太阳。
他们的光在我的先祖还没有降生的时候出发,才在今天抵达,进入这个小小行星上的小小的船上的小小的我的美丽的大眼睛里,为何我却看不见他们呢,空有这样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双眼皮长睫毛和帅气的面庞又有何用啊!!!
我要用心去感受,宇宙间的万物必然是有他内在的联系,今天的我,平凡如斯,看着这些明亮或稍显暗淡的星,此时此刻在遥远的宇宙那一边的另外一个蔚蓝星球上,一定也有一个美丽的生灵在这一刻抬起了头,望向这同样的一颗星,感受到那个光芒如此的熟悉,就像此刻在我心头萦绕着的感受,不知为何却令我愉悦,就像初夏里的丁香花。
其实我是知道的,望向星空的愉悦是刻在我的基因里面的,我的先祖曾经坐在东非平原的巨石上,看着同样的这颗星,他或许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东西了,他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他也不敢奢望自己还会有交配繁衍的机会,他贫瘠的大脑里更不会去想几百万年之后地球上有一个人正是他的孩子,但是他的眼里看到了这颗星,星光让他平静,他在星光中感受到了他的祖先的感受,就像他把这段记忆写进基因里然后世世代代的最终传递给了我。
我闭上眼睛,抬起头把我的面冲向星空,澎湃的感受像汹涌的海水灌进我的大脑中,我在用我的心,而不是我的眼去感受,我感受到了,当我仰起头,我真实的感受到了,“颈椎真舒服,抬头仰脖就是治颈椎病”。
下午13点30,老婆发现图书馆里不仅有我们看不懂的各色英文书,竟然还有扑克牌,虽然扑克牌的盒子上面也都是英文,但是好巧哦,每张牌都是和国内得一样。
我们俩玩抽鬼牌,老婆耍赖。我和小孩儿玩抽鬼牌时候,小孩儿每次都是从左到右按顺序一张张抽我手里的牌,我只要巧妙的把大鬼放在最左边,每次都可以赢小孩儿。
老婆耍赖,她玩牌老是乱抽,我根本不知道她下一张要抽哪一个,她还一边抽一边看我的表情,好不容易她的手放到鬼上面,我心里高兴笑容满面,被她看出来了就换去抽其他牌,她这个人玩牌老耍赖,以后不和她玩了。哎,说着说着又开始想小孩儿了,这几天想的有点厉害。
下午5点,船行驶的飞快,剖开海面,把海水推向船体的两侧,露出浓重深蓝色海浪下面的Tiffany蓝。
海洋到底是什么颜色?是爱琴海般的蔚蓝,是斐济一样的碧绿,还是Lifou岛那样的七彩。或许这不取决于海洋自己,只是取决于观者望过来的角度,海底世界的事物,和那个时刻阳光到达的海水深度,正如别人眼中的我们自己。
晚上7点30,店大欺客,无论到哪里都是这样的,公主邮轮也不例外。
船上的服务员竟然欺负我老婆!我们可是学过英文的,小学就是学过的,一个人说:“Howareyou?”,另一个人就要说“I’mfine,thankyou,andyou?”,然后再说“I’mfinetoo“.
今天是意大利餐主题日,老婆去拿意面,厨师和老婆打招呼“Howareyou?”,老婆用标准的中国小学英语回答“I’mfine,thankyou,andyou?”,厨师说“Notgood,I’mtired“,老婆愣在了那里急红了脸,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说了,红着眼圈回来找我说她会的英语不够用了。
欺负我老婆,不能忍,我勃然大怒,随手抄起一个盘子就去找那个厨师,我把盘举到他脸前边要意面,说:“Howareyou????”
深夜11点,此行第一次看到月亮了,弯弯的在船舷右边,银而不亮。
我喜爱海上的明月,登船后,经常在晚上独自来甲板上找月亮,可是总是寻而不得。无论是圆圆还是弯弯,总是找不到她,她是生气了躲着我吗?今天既然她回来了,明天她就还会再来吧,好了,今天我想我该去睡觉了吧,明天一早船会到新科里多尼亚的首府努美阿,一个叫做小巴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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