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初为人师,与一个女民办教师的幸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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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创作挑战赛#

我叫王卫。八十年代初,我从师范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地处里下河水乡的张垛中学任教。在张垛工作的期间,我和民办教师周小萍互生情愫,喜结良缘。

那时,农村学校教师匮乏,科班出身的教师不多,大部分都是本地的民办教师、代课教师。所以,校长对我这个科班出身的新手寄予了厚望,让我任教毕业班高二(2)班的语文。校长对我的生活更是关心有加,亲自给我安排食宿,把学校最好单身宿舍给了我。

一些本地的老师对我也十分关心。开学之前学校伙房还没开伙,有的老师就请我到他家里去吃饭。特别是周小萍老师,对我更是热情。不仅让我到她家吃饭,早上上班之前,还给我带来早餐,让我很是感动。

面对这一切,我的心里热呼呼的。因为,我深切地感受到了水乡人对我这个外地老师的纯朴和热情。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工作,不辜负校长的厚望和同事们的厚爱。

开学之后,我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精心备课,认真上课。校长和语文老师经常来听我的课。其中听得最多的是周小萍老师。我上课时,只要她没课,都会来听课,弄得我一点都不敢马虎。

小萍是教初一语文的。她听了我的课以后,对我十分崇拜。课余时间经常与我讨论语文教学方面的问题。有时还邀我去听她的课。听完课之后,一定要我评课。盛情难却,我只好实话实说。先指出这节课优点,再提出可以改进的地方。小萍在听我评课时,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那傻乎乎的样子,十分可爱。

当时,周小萍二十二岁,是张垛本校的高中毕业生。毕业之后先在学校代课,后来转成了民办教师。小萍人长得挺漂亮的,皮肤很白,白里透红,处处透出水乡女孩的健康和纯朴。特别是一双大眼睛,总是忽闪忽闪的,好像能看穿你的心底。

小萍的家就在张垛老街上,离学校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由于开学之初我到她家吃过两次饭,现在她家做什么好吃,就邀我到她家去吃饭,可都被我婉言谢绝了。我觉得自己刚参加工作,应该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与女同事走得太近,影响不好。

小萍虽然很不高兴,但还是常常把菜打包带到我宿舍,这还真让我不好拒绝。

大半学期之后的一天晚自习以后,校长把我叫到校长室。对我说:“小王呀,你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个人问题呀?”

我一听,连忙说:“谢谢校长的关心,我刚参加工作,暂时还没考虑这个问题。”

校长说:“工作当然是第一位的。可谈对象与工作并不矛盾呀。只要处理得好,可以爱情事业双丰收嘛。”

我觉得校长说得也有道理,就想听听他到底要把谁介绍给我。

校长说:“我们学校有几个女教师还是挺不错的。比如周小萍老师,人长得漂亮,上进心强,是个好苗子。你们又都是教语文的,有共同语言。如果能够走到一起,可谓是珠联璧合呀。”

原来真是小萍。我说:“校长,我知道周老师是个好女孩,我也蛮喜欢她的。可是,我现在教毕业班,工作很忙,这事以后再说好吗?”

校长见我没有明确拒绝,十分高兴,说:“好,好,好!等把这届毕业班送走了,再谈这个事情。”

晚上,我躺在床上,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通过几个月的相处,我觉得小萍热情好学,会关心人,是个贤妻良母型的女孩。结婚之后,她应该是个好妻子。不过这毕竟是终身大事,我还得与父母商量。

突然我又想,今天,校长怎么还当起媒婆来啦?是完全出于对我的关心吗?

后来我知道,校长要给我介绍对象是有原因的。

一是受人之托。小萍的爸爸是乡里的干部。小萍告诉她爸喜欢上了我。小萍的爸爸与校长很熟,就请校长促成此事。校长觉得是自己学校老师的事情,他也应该关心。

另一原因是,张垛中学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离县城有几十公里。有些分配来的教师在张垛工作一两年之后,就想方设法调到县城或县城附近的学校去了。校长怕我也会如此,就想让我在张垛结婚安家。这样,我就会在张垛中学安心工作了。

无论校长出于何种原因,我都要感谢他,感谢他对我生活和工作的关心。由此,我也更加敬佩他的敬业精神。

校长把我的话转告给小萍的爸爸。小萍知道我没有拒绝,十分高兴。此后她对我更好了,经常到我宿舍帮我收拾房间,把我换下的衣服洗了。她知道我不肯到她家吃饭,就把我喜欢吃的菜做好,打包带到我的宿舍来,看着我吃了。她看我吃得很香,比她自己吃了还开心。

寒假期间,我将这事告诉了我的父母。我妈一听,坚决反对。主要原因是小萍是农村户口。说:“你好不容易跳出农门,怎么还找个农村户口的老婆呢?你上大学之前,遭的罪还少吗?”

我妈说得没错。八十年代初,农村户口与城镇户口的区别真的很大。城镇户口的青年无论有没有学历,国家都会安排工作。而农村户口的青年只能一辈子待在农村里。

我在上大学之前,想去单位学门手艺,还需要生产队、大队和公社的三级证明。可我一个农家孩子,哪里能弄到这三级证明呢?只能窝在村里,面朝黄土背朝天了。

所以农村户口的女孩都想嫁个城镇户口的老公。只可惜“姑娘不丑,农村户口”,很少人能够如愿。

好不容易等到年恢复了高考,我才考上大学,跳出了农门。现在却要娶个农村户口的老婆,我妈反对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小萍,我怎能因为她是农村户口就放弃呢?

我对我妈说:“妈,小萍是个好姑娘,她对我比对她自己还好。我不能没有她。”

倒是我爸比较开明,他对我妈说:“农村户口怎么啦?你儿子原来不也是农村户口吗?现在不是变成城镇户口了吗?只要人好,户口不户口无所谓。”

然后又回过头来对我说:“儿子,你的婚事你做主,我们不干涉。”

我妈无可奈何,只好同意了。

新学期开学之后,县教研室为了促进教学质量的提高,在非毕业班举行学科“育花奖”教学评奖活动。校长要求大家积极报名。

我让小萍报名,她说她不敢。我说:“怕什么?我做你的后盾!获奖不获奖无所谓,重在参与嘛。”

校长也鼓励小萍报名,说:“小萍,这是一次崭露头角的机会,你真不该放弃。我看好你。”

校长又对我说:“王卫,你好好帮助小萍。即使拿不到奖,也让她得到锻炼。”

这样,小萍只好报名了。报了名之后,我和小萍就忙开了。先选好课文,再打磨教案,然后在班上试讲。试讲之后,根据反馈,再打磨教案。反反复复,忙了好长时间。

那些日子,我和小萍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就在一起研磨赛课的教案。那天我们一直讨论到十点多钟才结束。小萍要回家时,看着我说:“王卫,天这么黑……”

我一见,觉得自己太粗心了,连忙说:“没事,我送你回家。”

一路上,小萍拉着我手。我长这么大,还从未拉过女孩的手。现在拉着小萍温暖的小手,我不禁心跳加快,走路也不太利索了。我们虽然没有说话,但好像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走到老街的路灯下,小萍突然停了下来,抱着我说:“王卫,我好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我想不到这个时候小萍正式向我表白了。我赶紧把小萍拥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说:“小萍,我也喜欢你。等你拿了‘育花奖’,我们就在一起。”

小萍一听,开心极了,说:“王卫,这是你说的,你可别耍赖!”

我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王卫无戏言。”

那个晚上,小萍回家本来只需十来分钟,可我们竟然走了一小时。

“育花奖”区赛那天,我和小萍早早地就来到了区中学。我们要先熟悉一下教室和学生。当时,小萍十分紧张。我一再鼓励她,要放松,就像给自己的学生上课一样。眼睛看着学生,不要看听课的评委。

小萍是初一(3)班的第二节课上课。上课之前,她跑了几躺洗手间。没想到走进课堂之后,她一点也不紧张了。在课堂上收放自如,深入浅出,把学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与学生的互动也恰到好处。当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小萍正好完成教学任务。她刚说了一声“下课”,后面的听课席上,就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过了几天,校长接到区教研站的电话,小萍在区赛中获得第二名,将代表区里参加县里的决赛。当校长把这个消息告诉小萍的时候,小萍高兴在在办公室里跳了起来。她兴奋地跳到我的身边,毫无顾忌地一把抱住了我,说:“王卫,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把办公室的老师惊得目瞪口呆。

我赶紧小声对她说:“办公室,注意影响。”小萍一听,这才放开我。她看着老师们惊诧的目光,羞得满脸通红。

那天放学之后,小萍一定要我到她家吃饭,说她的爸爸妈妈要我们商量订婚的事。我没有同意。小萍很生气,说:“那天晚上你说过,我拿了‘育花’我们就在一起。现在,我拿奖了,你怎么耍赖了?”

我说:“小萍,我爱你还不及呢,怎么会耍赖呢?下个月你就要参加县里的决赛了,我们得好好准备。现在,我们的心已经在一起了,订婚只是个形式,何必在乎这一天两天呢?‘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周老师,你说是吗?”

小萍听了,很不服气地说:“是,是!王老师,你总是对的。”

过了一会儿,小萍还是不服气,说:“王卫,我怎么总说不过你呢?看来以后我肯定会被你欺负,我好怕哟。”

我说:“周老师,王卫哪敢呀?除非吃了豹子胆!”

小萍笑了笑,调皮地说:“谅你也不敢!”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忙着毕业班的复习迎考,一边帮小萍准备赛课,忙得不亦乐乎,人都瘦了一圈。小萍见了十分心疼,经常让她妈给我煲汤送到我的宿舍。

在高考之前,小萍到县城参加了全县的“育花奖”的决赛。回来之后,起初小萍感觉还不错。后来她觉得参赛者都是高手,她对获奖没有信心。

我劝她说:“小萍,你在区比赛中胜出,已经很不简单了。决赛获不获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锻炼了自己,在成长的道路上又迈进了一大步。”

听我这么一说,小萍倒也释然了。

高考结束之后,我把小萍带回家见了我的爸妈。我爸妈见小萍人长得漂亮,举止端庄,言语得体,很是开心。听说小萍还参加了全县的比赛,我妈更是乐得不行。

那天高考成绩出来了,校长让我们赶快回学校。校长一见我们,就高兴地说:“王老师,李老师,我们学校是双喜临门。今年我们学校高考上线人数创了新高,小萍在县城举行的“育花奖”决赛中,荣获二等奖。这是张垛中学第一次拿到全县比赛的大奖,我祝贺你们。”

那天晚上校长在学校伙房举办了庆功宴,犒劳毕业班的老师和比赛获奖的老师,感谢大家为学校争得了荣誉。

校长讲话之后,把我叫起来,问我说:“王卫老师,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在我办公室我对你说的话吗?”

我想了想,说:“是那句‘爱情事业双丰收’吗?”

校长笑着说:“对,就是这句话!你和小萍老师用你们的行动和成绩诠释了这句话。我再次祝贺你们这对情侣。”

这时,餐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这年暑假,我和小萍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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