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岛肉弹第二波川口支队是怎么猪突进美军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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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8月21日,经过16个小时的激战,一木清直大佐率领的反攻瓜岛先遣队全军覆灭(详细可到同名公号搜索“一木清直”)。不过日本人并不甘心失败,就在7天后的8月28日,驱逐舰又开始忙活着将川口支队送上瓜岛。

图1.8月22号清扫田纳鲁河战场时的一木支队尸横遍野

川口清健和一木清直同样生于年,论生日川口还要小两个月,但是川口有个好爸爸——他爹川口清俊好歹是个陆军中佐。川口自幼就被送入陆军幼年学校作为职业军人培养,年进入陆军士官学校(26期),同年12月获少尉军衔,年11月,进入陆军大学(34期)。此后他一直在各地驻军中任职,包括第4师团、“台湾军”、“中国驻屯军”、陆军重炮兵学校和陆军省,纵观其履历,大多数时候都任职参谋、教官或办公室课员,很少一线带兵的经历。

图2.正在卢沟桥防守的国军,使用捷克造ZB-26轻机枪

年“七七事变”爆发时,川口正在“华北派遣军”任中佐宣传部长(估计他肯定很熟悉一木清直这厮),11月晋升大佐后返回日本本土中部军继续任职参谋。年12月,时来运转的川口不知怎么烧了高香,被提拔为第35旅团少将旅团长,终于成为独当一面的高级指挥官。

图3.初期日军的扩张,注意中太平洋主要攻占了关岛和拉包尔

年11月,为了准备即将进行的入侵东南亚和太平洋岛屿的作战行动,日军编成了一些直属于大本营的中等规模混成部队,如在小笠原群岛编成的南海支队,负责进攻太平洋上的美国属地关岛(需要注意的是南海支队是开战时部署在太平洋上的唯一日本陆军部队)。第35旅团当时位于越南的金兰湾,奉命编成川口支队,除原有兵力,还加强了从第18师团抽调的第步兵联队和海军的横须贺第2特别陆战队,总兵力达到3个步兵联队。

图5.登陆舰上的日军步兵在战争初期夺取了东南亚众多殖民地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川口支队在英属婆罗洲登陆,由于英军布防重点不在于此,所到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大量资源产地被轻易攻占,损失轻微。年4月10日,为了支援第14军在菲律宾的攻势,川口支队又在菲律宾中部的宿务岛登陆,到5月17日,当地的抵抗全部被镇压,川口支队随后被送往菲律宾最南部的大岛棉南老岛,在那里他们接到了调派到瓜达尔卡纳尔岛的命令。

图6.人称“豺狼参谋”的辻政信,参加了从诺门坎、马来亚到瓜岛的一系列重要战役

值得一提的是,川口并非滥杀之人,菲律宾的战斗结束后,正在当地“指导工作”的大本营重要参谋辻政信要求川口处决掉抓获的前菲律宾政府的一些官员,被“自由派”的川口当面拒绝,此举可能招致了辻政信的厌恶,以至于后来再次到瓜岛“指导工作”的辻中佐给川口穿了小鞋,此为后话不表。

图7.瓜岛登陆次日,三川的7艘巡洋舰就趁雨夜大闹隆加美军登陆营地

8月7日美军登陆瓜岛后,第二天晚上第八舰队的三川军一中将就率领7艘巡洋舰1艘驱逐舰趁夜杀入美军登陆营地,击沉4艘美澳军重巡,重伤1艘,迫使美军中止卸载补给品,已经陆战一师陷入缺弹少粮、孤军奋战的困境。11日,日军大本营将一木支队、青叶支队、独立战车第一中队和川口支队都划给负责新几内亚方面作战的第17军,夺回瓜岛的“重任”,就交给了这支中国人并不熟悉的第17军。关于日本陆军军一级作战部队的编成,可到同名公号搜索“军的编成”。

图8.美军飞机航拍的田纳鲁河河口,注意机翼尖上面的就是那条非著名死亡沙堤

先头部队一木先遣队人于8月19日凌晨1时登陆瓜岛,仅过了64小时就于21日下午17时全军覆没。其实第17军对于一木支队是否可以单独进攻机场本有争议,一木登陆后,军长百武晴吉中将曾回电要求其“等待后续部队到达后一起进攻”,但是刚愎自用的一木没有服从命令,坚持在21日凌晨从田纳鲁河河口的沙堤上猪突,天亮后被美军飞机坦克陆战队联手歼灭。

图9.战史群里网友手绘的田纳鲁河口之战示意图,有图有真相

一木先遣队的灭亡在第17军司令部又引发了激烈争论,但是日军仍认为以一木支队主力、海军第5特别陆战队、青叶支队和川口支队联手,仍有名可战之兵,一鼓作气可以拿下机场。

图10.即将离开帕劳前往瓜岛的川口支队军官合影,中间留八字胡的就是川口清健少将

8月16日,被寄予厚望的川口支队乘2艘运输船抵达特鲁克,22日一木先遣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后,日军加速了增兵行动,24日,川口支队乘运输舰前往瓜岛,在途中接到山本要求改用驱逐舰登陆的命令,于是中途返回拉包尔。第一批人分乘4艘驱逐舰前往瓜岛,28日下午16时30分被亨德森机场的美机成功截击,驱逐舰“朝雾”被击沉,另两艘被击伤,63名陆军士兵和94名海军士兵死亡,剩余船只逃往肖特兰岛。

图11.所罗门群岛至今仍有大量战争遗迹可见,图中为一艘搁浅的日舰

27日下午17时30分,一木支队第二梯队也分乘3艘驱逐舰前往瓜岛,在听到川口支队第一批次遭空袭损失惨重的消息后,于当晚掉头返航。两次驱逐舰输送的失败让第17军又炸开了锅,甚至传出“中止增援瓜岛”的论调,显然对海军输送不力非常不满,毕竟两大军种之间因对资源和军费的争夺早已暗战了半个多世纪。

图12.所罗门群岛图,注意中间竖线正是美军西南太平洋和南太平洋战区的分界线

29日上午,已经抵达肖特兰的川口清健和海军第二驱逐战队司令田中赖三少将(此人日后的戏份相当抢眼)碰了头,经过一番争论,川口同意其主力两个联队人乘田中的驱逐舰上岛,但是从18师团分过来的联队则在联队长冈明之助大佐的坚持下,选择搭乘慢速的驳船前往。冈的理由是28号刚喂了鱼的63个鬼子就是来自联队,驱逐舰的风险一样很大,而驳船可以利用槽海两侧的海岛“隐蔽前进”,还可以携带“重型装备”,说不定美国人就看不见呢!想想这也是个奇葩的理由。不过川口没有用官衔压服冈大佐,反倒同意他的人乘驳船。按照作战计划,冈的联队将从机场西侧实施佯攻,不需要跟川口合兵一处。

图13.图拉吉岛边搁浅的日本运输船残骸

30日午夜,川口率人登上8艘驱逐舰,31日晚上安全抵达太午角登陆。从8月27日到9月7日,海军出动驱逐舰30艘次,分七批将总计人送上瓜岛,损失轻微。坚持搭乘驳船的联队则在9月4日清晨被美军发现(装隐形失败),随即遭到美机轰炸损失90余人。9月7日该联队登上瓜岛时还剩下人,但是重武器和补给大部丢失了。

8月29日,大本营将位于爪哇岛的第2师团也划入第17军序列,显然等待这个主力师团耗时太久了。但以第2师团第4联队为基干组成的青叶支队有一个大队(田村昌雄第2大队)已上岛,剩下的两个大队也将于9月9日抵达拉包尔。17军军部曾在9月5日致电川口,通报了对瓜岛美军的最新判断:“美战斗兵员超过人,与你部相当。是否要等待青叶支队主力到达后一起动手?”川口回答:“不必了,现有兵力足够,只是要海军多派飞机压制机场,等待好消息!”

图14.青叶支队(第2师团4联队2大队)在瓜岛登陆后的行军照,后来正是该大队冲入了机场

就这样,川口能够动用的瓜岛日军约为人,其中一木支队包括一木第二梯队和先遣队残部被合编为水野锐土任大队长的熊部队,步兵联队被称为冈部队,将分别从机场东西两侧实施佯攻,他本人亲率主力三个大队余人向机场南部山岭发起主攻。一名来自《每日新闻》的记者西野源受命采访南方战况,他全程跟随了川口支队的进攻,留下了大量珍贵的第一手记录和照片。

图15.瓜岛空战,以逸待劳的“野猫”对付疲劳远征的零战基本打成平手

在进攻时间的选择上自然是兵贵神速,不过美军在消灭了一木先遣队后也没闲着,包括陆航的P-39、P-40战斗机和更多的“野猫”及“无畏式”都增援到亨德森机场,岛上美机一度达到近百架,使得长途奔袭而来的日机损失越来越严重,日本海航在瓜岛上空不断流血,陆航还扭捏着不愿出手相助。直到瓜岛战役快输掉时,陆航才加入。

图16.上图为8月底刚完工时的机场,下图是10月已经增加到3条跑道的机场

9月1日,美军将第一支海军修造营送上岛,这支部队的英文“ConstructionBattalion”,简称“CB”,刚好跟“SeaBee”(海上的蜜蜂)谐音,从此他们就有了个响当当的绰号“海蜂”。海蜂营的独特之处在于极强的修建能力,日本海军多次派出大小军舰炮击机场跑道,海蜂营也无数次在炮击刚刚停止就开始了修复工作——用推土机推平弹坑,再以带孔的预制钢板铺平(方便排水又可标准化拼接),往往在天亮之前机场就恢复了起降能力,效率之高让日本人崩溃:这机场怎么打都打不烂!

图17.今天的亨德森机场边上还能找到当年用于修补机场跑道的带孔钢板

但是,范德格里夫特最翘首以待的陆战七团却还没送上岛,岛上的补给也因为当初卸载不足而出现短缺,陆战队员一天只能吃两顿饭,这在素来重视后勤的美军中是极为罕见的。

祸不单行,美国海军在南太平洋上集中的全部四艘航空母舰也连续遭到战损。8月24日的所罗门群岛以东海战中,“企业”号被直接命中3枚公斤炸弹,重创返回珍珠港修理,要按中途岛战役的命中数标准,“企业”号早挂了(详细可到同名公号搜索“中途岛”)。

图18.8月24日所罗门群岛以东海战中,正在防空作战的“企业”号航母

两天后的26日,“萨拉托加”号航母被“伊-26”号命中一条鱼雷,舰队司令弗莱彻中将撞伤额头满脸是血,事后获紫心勋章一枚。可用的航母下降到仅余“大黄蜂”号和“黄蜂”号两艘,日军则拥有包括两鹤和“瑞凤”在内的三艘航母,好在“企业”号和“萨拉托加”号在返回前都把尽可能多的舰载机派到亨德森机场助战,才稍微提高了美军的胜算。

图19.战列巡洋舰改造而来的“萨拉托加”号相当于日军“赤城”号的地位

即便如此,川口支队的机会仍然是最大的一次。由于陆战七团不在,范德格里夫特只能用手上现有的部队来布防。其中陆战一团部署在东侧田纳鲁河防线,他们刚刚消灭了一木先遣队而士气正旺,陆战五团部署在西侧隆加河防线,这里有大量的日本海军守备队在活动,陆战二团主力需要防守图拉吉岛,可用之兵只剩下从图拉吉岛紧急调回的第一突击营和第一伞兵营。

图20.美第一突击营营长马丁·埃德森少校

川口和第17军希望能兵贵神速,岛上的海军守备队情报和航空侦察显示机场南部的山岭是薄弱环节,但山本五十六和联合舰队坚持还需要几天来进行准备,最后协调的折中日期是9月11日。川口计划5日晚上出发,用6天行军和休息(从卫星地图上看,从太午角到山岭的直线距离约70公里),然后三支部队和海军舰艇一起于12日16时同时发起总攻。

图21.突袭塔辛姆波科村之战,美军乘军舰快速出击和撤离,打了日军一个措手不及

日军驱逐舰大规模向瓜岛增兵不可能不引起范德格里夫特的重视,土著侦察队又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报告在太午角的塔辛姆波科村发现名日军。9月8日早晨5时20分,第一突击营人搭乘两艘驱逐舰和两艘炮艇在该村附近登陆,守军仅为野战炮兵第2联队的一个中队,他们很快溃散并丢下大量物资,遭美军付之一炬。

图22.电影《细细的红线》里,美军攻占瓜岛的日据村庄

此时川口主力已经出发,后方补给兵站就被端了。第17军军部得知后几乎就要叫停川口,最后还是让川口“自行决断”。跟一木先遣队的覆灭一样,川口支队就这样提前被美军获知。但是范德格里夫特将军认为日军仍会沿着海岸线进攻,反而是埃德森少校认为机场南面更值得重视,他以“休整”为名争取到南部山岭布防,此举最终挽救了机场,这也是埃德森少校此战深受好评的理由之一。

川口按照计划仍然在9月9日离开海岸边的科利角,先西行至田纳鲁河河畔,然后溯流而上3公里,熊部队和炮兵在此渡河,进至机场以东2公里处隐蔽。主力3个大队继续南行绕到机场南面,9月12日晚上21时(比计划时间已有推迟),熊部队的炮兵和海军将炮击机场,同时川口、冈部队和熊部队将从南、西、东三个方向同时猪突。

图23.川口的行军路线和三面进攻示意图,注意其与熊部队分离的点

南面主攻方向将首先使用第1和第3大队同时发起进攻,第2大队则从第一波撕开的缺口继续猪突。12日拂晓时分,川口用望远镜观察山岭时还没有发现美军,但到了下午,已经发现有美军正在抢修工事,这些正是受命紧急在此“休整”的美第一突击营和第一伞兵营。当天下午,日海航奉命轰炸了山岭上的工事,但在“野猫”和高炮的联合打击下损失惨重,6架陆攻和1架零战未能返航。

图24.空袭瓜岛的陆攻遭到“野猫”的拦截损失惨重

12日晚上21时30分,“川内”号轻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对美军东线阵地打了20分钟炮——海军按照约定来支援了,可这点火力连美军阵地的皮都打不掉。在陆战一师用炮火回击后,日舰就跑了,海军拖上几天就为了这点炮火支援想想也是醉了。

图25.8月12日晚,川口正在向部下宣布作战计划并做动员

由于对热带雨林行军难度的估计不足,川口的三路夹击部队都没能在预定时间赶到出发阵地,许多部队还在黑暗里摸索探路,他们发明了一种用发光苔藓辨识前面士兵的土法,但当晚仍只有第3大队找着了北并于22时发起突击,他们一度将当面的美第一突击营C连赶出阵地,B、C两个连经过白刃战将其击退。

图26.日军12日晚上的冲击方向,攻击之处基本都为美军阵地结合部

13日零时,日驱逐舰又对机场和东防线进行了第二轮炮击,仍然只有渡边久寿吉的第3大队在独力进攻,两个中队长儿岛高文和堀田耕三双双战死。到5时50分,眼看无法形成突破,渡边下令停止进攻,并打退了美第一突击营的反攻。

策划已久的12日晚上的全面进攻就这样草草收场,纵观日军海航、水面舰艇和渡边大队的进攻基本都是软弱无力的,最大的后果就是坚定了范德格里夫特的判断,他下令预备队陆战五团二营和一个毫米榴弹炮连前出至第一突击营身后,以备随时支援。

图27.9月13日白天,从被日军攻占的80高地观察北面的高地,超过高地即达机场

川口没有善罢甘休,13日,全部日军都运动到位准备继续进攻,进攻路线与前一晚如出一辙。实际上此时川口手上有3个基本圆满的大队人,当面的美军只有草草构筑阵地的2个营约余人,川口显然是有机会的。

图28.美军绘制的高地血战,颜值即正义的真理再次凸显

13日晚21时,山岭南面突然响起了一片声嘶力竭的“板载”嚎叫声,如同23天前一木先遣队的猪突方式一样,缺乏炮火压制准备的鬼子们只在掷弹筒和机枪的掩护下发起肉弹冲锋。当天是个无月光的暗夜,美军临时构筑的工事瞬时险象环生,虽然得到师属炮兵的大力支援,但蜂拥而至的鬼子仍然取得了一些进展。双方在阵地上多次爆发白刃战,这在美军中是极为罕见的。

图29.9月13日晚,日军将美军驱赶至高地,并有一部绕过美防线向机场冲去

第1大队在大队长国生勇吉的率领下,在美军阵地上撕开一个宽米的缺口,趁此机会,第2大队在大队长田村昌雄率领下迅速跟进,击溃了当面的美第1伞兵营B连,迫使美第一突击营A、B两个连后撤到高地的主阵地。这里需要特别提示一下,高地不是米高,而是英尺,大约海拔37米,其他高地的标高同理也是英尺,如此低的海拔也代表美军防御的难度并不低。

图30.年在新几内亚试射41式山炮的澳军,川口当晚也带了一门但没能打响

第3大队则猛攻当面的美第1伞兵营C连,迫使该连同样后撤到高地,在后撤的过程中,日军释放烟雾并咋咋唬唬的高喊“毒气进攻”,让一些伞兵们惊慌失措,好在军官极力稳定人心,才保住了高地的主阵地。米国伞兵并不都像E连那么厉害,也有怂包!

图31.美军的K型早餐口粮,有肉有饼干口香糖,营养丰富只是口味差

当晚美军的支援炮兵非常有力,对日军占领的阵地立马实施火力覆盖,大量日军被消灭在阵地上。一些日军在美军阵地上发现了丢弃的口粮,因为饥饿难忍干脆先躲起来大快朵颐——他们随身携带的干粮已经吃完了,到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14日凌晨1时,国生第1大队再次集中两个中队的残余兵力向高地猪突,在美军机枪火力和炮火覆盖下几乎全军覆没,国生勇吉阵亡。2时30分,埃德森在电话里向师长范德特里夫特报告:“我们守得住!”

图32.“血腥岭”上的战斗,注意中间田村2大队已经到达机场边缘

但埃德森高兴得有点早,最大的危机在美军防线中央出现了,田村第2大队下属的黑木第6中队从前方部队撕开的缺口突破,向亨德森机场发起最后的冲锋,几乎未遭多大抵抗他们就冲到了一号战斗机跑道附近。黑木下令以小队为单位,准备分头炸毁跑道上的美军飞机。有3名日军冲到陆战一师师指挥部米处,范德格里夫特将军已经拿出手枪准备跟鬼子直接干了。

图33.亨德森机场上的美机,争夺机场始终是日美双方的焦点

就在危急关头,美军最后一支预备队陆战五团二营赶到,击毙黑木中队54名鬼子,剩下的日军被猛烈的火力压制在机场边缘,寄希望于渡边第3大队的突破和增援。但是渡边大队在前一晚激战中已经损兵折将,无力继续突破。田村第2大队另外两个中队中,石桥哲治第7中队被困在机场东南方向动弹不得,唯一尚有战斗力的小野寺义正第5中队在凌晨4时向高地发起最后一搏,也被及时赶到的陆战五团二营挡住。

图34.美军拍摄的在高地附近被击毙的鬼子,手上还携带开路用的工兵铲

就在当晚日军三个大队激战正酣时,总指挥川口清健却迷了路,天色将明才赶到战场,他看出日军已无力继续进攻,再打下去将和一木先遣队一样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遂下令各部以最快速度撤出战场,最接近机场的黑木和石桥中队趁夜色脱离接触,穿过美军阵地间隙退回。

图35.亨德森机场上的“仙人掌”航空队,他们的奋战改变了战局

天色渐亮,憋了一晚上的飞行员终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美国陆航第67战斗机中队的P-“空中眼镜蛇”战斗机也参与了攻击,其机头的大口径机炮彻底打消了川口再度组织进攻的心思。14日下午,川口下令全线撤退,后方兵站已被美军攻占,川口余部只能走一条新路——从机场西南方向穿越丛林,到达马塔尼考河畔与冈部队会合。

图36.战后的“血腥岭”主阵地高地,士兵所处位置右侧即为营指挥部

美军宣称在两天的战斗中杀伤日军人,其中击毙超过人。日军记录亡人,伤人,美军阵亡仅80人,其中第一突击营亡31人、失踪9人、伤人,该部随后被陆战二团二营替换下阵地。后来美军将发生血战的山岭称为“血腥岭”(比“血岭”更贴切)或“埃德森岭”(白人有给自己留名的癖好)。而当晚表现不佳的第一伞兵营于9月22日被撤出瓜岛,返回努美阿整顿(败军之师反而优先休整,天理呢!)

日军东西两侧的佯攻也没什么结果,13日晚22时,熊部队向陆战一团三营的阵地发起猪突,被铁丝网缠住,激战几小时未能前进,水野本人也被击毙,残部逃回东岸。14日黎明后,美军出动6辆M3轻型坦克渡河追击日军,不料日军有3门47毫米速射炮(反坦克炮),连续击毁美军3辆坦克,双方隔河对射两天后,日军于16日主动撤出战斗。

图37.瓜岛上的M3轻型坦克,似乎属于第1营A连,地上是椰子不是人头,貌似摄于歼灭一木支队时

西侧冈部队在13日晚22时向陆战五团三营的阵地发起进攻,毫无进展,海军的舞鹤第4特别陆战队人接着投入进攻,同样是白送死。在接到川口“暂停进攻”的命令后,日军抛尸余具退出丛林,美军仅亡4人,伤3人。

南侧的川口撤退后,美陆战一团派出2个连前往追击,被黑木和石桥中队联手击退。17日,一营三个排再次追击,其中一个排被日军伏击,18名陆战队员阵亡。19日,范德格里夫特下令各部停止追击,此时在丛林战中美军尚未拥有绝对优势。

图38.太平洋上的未知阵地,同样是日军尸横遍野,美军在打扫战场确保鬼子变“好”

早在14日,海军瓜岛守备队就上报说川口支队败北。15日,撤退中的川口也向第17军发出报丧电报:“总攻失败,伤亡惨重,机场守军最少一万人,速派大部队增援。”第17军上下愕然,这是太平洋战争爆发以来,日本陆军首次遭到进攻上的挫败(之前一木先遣队因为擅自进攻而不被计算在内),且川口支队是在东南亚连续作战大半年的“常胜之师”,这种败仗必须要深挖原因。东京的陆军参谋本部同样无比震惊,日本人首次尝到失败的滋味,虽然他们后来慢慢就习惯了,但是第一次总是那么刻骨铭心的痛!

9月18日,经历了4天4夜跋涉的川口残部终于到达马塔尼考河西岸与冈部队会合,川口发起高烧,一连几天不省人事,倒地不起,后来他还要在第三次总攻里出场,并背上黑锅被调离瓜岛。年3月,川口被解职转入预备役,年3月日本投降前夕被拉出来担任对马要塞司令。战后被判处6年徒刑,年释放,年病亡。

图39.年时的百武晴吉,模样像极了神剧中的鬼子

川口的下半辈子一直生活在瓜岛的阴影里(同理还有疯掉的第17军军长百武晴吉),像祥林嫂一样反复念叨着当初如果再多一个大队(一木这个二百五就白白送掉了人)、如果冈部队能够平安上岛、如果海军能够配合更有力一点会怎么怎么样。当然,川口念叨最多的还是辻政信对下一次总攻的无理干预,详情就该留到下一个故事里了,欢迎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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