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甲三陈振彪

陈振彪是广东雷州半岛势力最大的股匪之一,陈振彪股匪驻扎在吴川县,后移师靠近广州湾的赤泥岭一带。造甲三(陈振彪)出生今湛江市麻章区太平镇造甲村

《一》、清光绪后期,广东雷州半岛的“三雷”(雷东、雷南、雷北)地区的社会治安已病态百出,烟馆、赌场、妓院遍及城乡,盗贼夜间三五成群入村串户行窃,白天结伙拦路抢劫之事时有发生。但那时尚未形成大帮的武装股匪,杀人越货之事多为散匪所为。

清宣统以后,盗贼逐渐结伙为伍,成为雷州半岛势力最大的李福隆股匪和陈振彪股匪。

民国初期,国内政局速变,军阀争权割据,连年混战,民不聊生,社会秩序混乱。各地山匪伺机网罗社会上的流氓、赌棍、兵痞、窃贼等类及走投无路的破产难民,以壮大队伍,加上军阀混战,战败者落草为寇,使土匪队伍迅速扩大。另外,广州湾(今广东湛江市旧称,曾为法国殖民地)法当局为获原利,出售大批军械弹药给匪帮,使匪患更加扩大。

据民国15年()《中国农民》第四期、第五期合刊文章《广东南路各县农民政治经济概况》记述:“民国五年以后,广州湾变成土匪大本营,土匪可以全队驻扎在广州湾的赤坎各地。土匪劫杀用品——枪弹特别是驳壳枪弹,可以从香港购回及广州湾法帝国主义者成千上万借给。土匪掠劫之物件人口,可以在广州湾发卖吊赎。因此,土匪人数众多,枪弹充足,所向无敌”。

民国10年()前后几年时间,雷州半岛土匪多达多人。这段时间,土匪主要驻扎在广州湾一带。人枪最多的李福隆股匪大本营就设在广州湾赤坎,赤坎的“西家楼”就是李匪窝藏和销售赃物、贩卖人口的地方。

而当时雷州半岛另一股实力较大的陈振彪股匪驻扎在吴川县,后移师靠近广州湾的赤泥岭一带。

民国10年()冬,粤军总司令陈炯明派第七路军司令黄强率部进驻雷州半岛剿匪,在强大的社会压力下,广州湾法当局被迫同意黄强部入广州湾赤坎捉拿土匪。扬陆仔土匪不敢在广州湾和徐闻驻足,被迫率队匪潜逃安南(越南)海防。

民国11年,黄强通过安南殖民总督将扬陆仔逮捕,并将其引渡回雷州正法。匪头李福隆为补充枪支弹药,亲自到香港、澳门等地采购。同年秋,在澳门遭暗算结束了可耻的一生。其余党则各自逃散,或另立山头,或投靠其他匪首。至此,驻扎广州湾的李福隆股匪走向尽头。

《二》、造甲三其人

复入徐闻山后,造甲三违背了“劫富济贫”和“五不抢”的初衷,沦为无恶不作的土匪,烧杀抢劫,对当地老百姓危害甚大。还重创前来剿匪的国民党军蔡炳环团、黄熏南部一个营。民国14年(年),国民革命军张发奎部的十二师进军雷州剿匪,造甲三被张发奎用招安之计引诱出山,在海康沈塘圩接受改编时,被团团包围,造甲三自知无力回天,开枪自杀。造甲三,原名陈振彪,生于清光绪十四年(年),遂溪县二十一都造甲村(现麻章区太平镇造甲村)人,在家排行第三,又名造甲三。他从小家境贫寒,为帮补家里,年幼时就挑石榴到太平圩卖,却多次被法国兵抢光,因而,从小就对法国兵种下仇恨。长大后在太平圩一家饭店打工,一天,法国兵在饭店里吃饱喝足后分文不给,造甲三上前讨钱反被殴打,旧仇新恨涌上心头,造甲三拿起切鸡刀劈伤法国兵,逃回造甲村。当晚,却被太平公局捉去毒打,并被判坐牢两年。三个月后被保释出狱,从此,造甲三与法帝结下的仇恨更深了。

清光绪三十四年(年),刚出狱的造甲三经一个叫“屈尾蛇”的徐闻人引路上徐闻山投匪,上山后苦练枪法,不久当上小头目。后来,造甲三率几十人投奔吴川县龙首山土匪头子招卓华,在一次几百人的枪法比武中,造甲三让妻子“博袍娘”头顶酒瓶站在百步开外,挥手一枪打中玻璃瓶,勇夺枪法第一,当上二首领。招卓华对法国强占广州湾十分愤恨,极力支持造甲三“只抢洋界,不扰华界”。招卓华死后,造甲三当上首领,将队伍拉回牛乸岭驻扎,把牛乸岭作为对付法帝的有利地盘。牛乸岭位于湛江市区最高峰——交椅岭的东北部,岭上有两条海拔多米的山脉,夹缝形成一条海拔50米、长米的山沟。山沟白沙皑皑,宽的地方有多米,窄的地方只有几米宽。山沟南边,有一道50米长的横山梁,尤如天然护城墙,紧紧守住两条山脉的门户。横山梁中间部位有一个1米多宽的小门户,是唯一的进山之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天险,犹如铁门之坚固,人们把这个小门户称之为“南铁门”,也称铁门岱。南铁门南距麻章区湖光镇祝美村约2公里。山沟的北边,也有一扇非常险要的门户,守住这扇门户,就扼断从北边进入山沟的路,因此,这道门户被称为“北铁门”。北铁门北距麻章镇江门坡村约1公里。因为一道山沟有南北两道“铁门”,这道山沟也被称之为铁门岱山沟。新中国成立前,牛乸岭附近村庄的群众到湖光或麻章赶集,常走铁门山岱沟。由于牛牳岭地势险要,进可攻,退可守,有山岭、林木、荆棘做天然屏障,有泉水供人马饮用,因此,造甲三把大本营设在铁门山沟南边一圆形高地上,此地南能远眺大海,东、西、北十多华里均在视野之内。造甲三派人到香港购买大量枪支弹药,武装起一支队伍,戴上“广东保民军”袖章,打着“劫富济贫”旗号,立下“五不”规矩(不乱杀人,不强奸妇女,不抢附近人,不抢穷人,不抢陈姓人),日夜巡逻放哨于南北铁门,打击法国当局。附近村民挑东西上山卖,人人照价付款,发现白拿者杀;对上山放牛、砍柴采药者,山上施以饭食;附近村民到麻章、湖光赶集,一律放行。造甲三还多次攻打麻章、海头、东海等地大地主,把得来的衣物、粮食分给贫苦农民。一天,造甲三带队路过麻章镇冯家塘村,正巧该村有人摆吊灯酒,闻悉造甲三路过,村中三位长老到村外请造甲三全部人马入席饮酒,酒毕,造甲三宣布每人放一块大洋才能离席。一天,得悉投靠广州湾法国当局、得到当局提供大量枪支弹药、杀人不眨眼的李福隆(诨号“妃肥”)抢劫海康县卜格村,造甲三闻讯一边派人攻打“妃肥”巢穴,一边派人半路伏击,解救了该村。造甲三的行为,受到当地群众拥护,经常有人送鱼、肉、蛋、锦旗上山。黄略、麻章、平石、调丰、太平、湖光等地的贫苦农民纷纷上山投奔造甲三,队伍迅速发展到多人。民国6年(年)某天,造甲三带兵到东海岛东山圩,见法国兵调戏妇女,即令手下捉拿法国兵到东简镇龙腾村,吊在树上用竹棍抽打,法国兵边喊边哭,围观群众无不拍手称快。同年的一个晚上,造甲三带兵包围法帝的太平公局,把死心塌地为法帝卖命的公局长陈明熙捉到南铁门处死,震慑了那些为虎作伥者。为限制法国当局扩展洋界,造甲三在石头村(现霞山区石头村)边划一条界,规定法兵不能越界,跨越者即被开枪打死。一天,法国兵在太平造甲村扩界,造甲三立即派人前去攻打,法兵马上龟缩回来,此后不敢再扩界。造甲三劫富济贫,扰乱广州湾法国当局,当局恼羞成怒,多次组织队伍攻打。一次,拉几门大炮放在祝美村祠堂附近向山上开炮,攻打一个多月,山上岿然不动。见久攻不下,法国当局想出一条“以匪制匪”的毒计,威逼利诱,提供枪支弹药、金银财宝给有人的“妃肥”土匪队伍,让“妃肥”当炮灰。一天,“妃肥”趁“造甲三”回造甲村,率队攻打南铁门,反被打败溃逃。法国当局见无法撼动造甲三,请时任广州湾赤坎公局长陈学谈出面招安,准备在招安时擒拿造甲三,陈学谈的剃头师感恩造甲三,给造甲三报信,造甲三才没有上当。法国当局又许以借钱借物给造甲三,条件是不过租界扰乱,造甲三概不买账。民国9年春,遂溪县向省里请求,借来云南李烈钧的滇军人,攻打造甲三部,并许以每打死一人,奖三佰大洋。农历三月廿二是“天后诞”,附近有几条村庄年例,山上的部分人马应邀下山“吃年例”。恰好三月廿二也是造甲村的年例,造甲三也率领一部分人马回去贺诞,只留少数人看守山寨。探到这些情况后,是日,由法国蓝带兵带路,滇军随后,把南北铁门团团包围,用大炮攻打。守寨人员虽奋起还击,但苦于力薄,几乎死光。造甲三闻讯赶回,见山寨已破,尸横遍野,遂集合起被打散的部属,会合其妻“博袍娘”带着几百人杀出重围,撤到虎门。民国10年秋,造甲三接受粤军陈炯明招安,纳入广东虎门要塞守备队,被任为总队长。民国11年,陈炯明背叛孙中山,造甲三率部复入徐闻山。复入徐闻山后,造甲三违背了“劫富济贫”和“五不抢”的初衷,沦为无恶不作的土匪,烧杀抢劫,对当地老百姓危害甚大。还重创前来剿匪的国民党军蔡炳环团、黄熏南部一个营。民国14年(年),国民革命军张发奎部的十二师进军雷州剿匪,造甲三被张发奎用招安之计引诱出山,在海康沈塘圩接受改编时,被团团包围,造甲三自知无力回天,开枪自杀。造甲三死后,国民党当局抬着造甲三尸体,绑着“博袍娘”游街三天,经海康南亭街时有群众伤心落泪,鸣炮送行,皆感因此地村民遭受“妃肥”和“妃陈仔”(真名陈学昌)抢劫烧杀,被造甲三解救。

《三》、在湛江地头(不含辖县),哪里最适合“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如果你的答案是“三岭山”。那么恭喜你!因为当年最牛B的匪帮——诨名造甲二,造甲三的两位头领也是这么想的。上世纪初期的广州湾(湛江),基本是一个滋生匪类的温床。全国性的大环境不消说了。大清朝廷倒台后,连年军阀混战,民不聊生,没有活头的顺民蜕变为暴民只是一念之差。广州湾的“小环境”也很给力:法兰西人崇尚“自由”——包括买卖枪枝弹药的自由。这里的军火生意童叟无欺,货色“便、靓、正“而且一概免税。只要你额头没凿着”土匪”二字,买枪易过借火。由此大大降低了当土匪的“门槛”。难得租界进出自由。外来人等入“广州湾”,无需出示“出国”护照或特区通行证啥的。比咱们现时出入港、澳、台简便多了。更要紧的是:辛辛苦苦抢回来的钱,总得有处花不是?广州湾租界是著名的“销金窝”,非但不抓黄赌毒。而且基本靠“无烟工业“抽税养活财政。当局不会笨到和“财神爷”过不去,管你是当地土豪还是外来土匪?不过土匪就得有土匪的样子。大摇大摆在城里乡里购房置地安营扎寨,算哪门子土匪?一个装点门面的“山寨”还是要滴。“山寨”不能没有山。放眼方圆几十里,稍为靠谱的山地非三岭山莫属。造甲二、造甲三头领都是是附近村子的人(村名就不便说了),对这一带荒山野岭了然在胸。因此选址和进驻工作据说进展得很顺利。和杀人不眨眼,爱整屠村屠城的李福隆匪帮相比。“造甲帮”可以算是一个比较“温柔”的匪帮,基本属于求财不求命那一类。广州湾当局和各路土匪似乎达成某种默契。只要不在“广州湾”内作案搵食。当局一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年的法国人真他妈眼光独到目标执着。十九世纪末和黄略文车佬打生打死都“无识惊”,最后定界时,仍然不忘把湖光岩、三岭山等最美原生态地貌划进了租界。“造甲匪”虽然暂“借”租界宝地安营扎寨,但开始时还是比较遵守“默契”的。由此大家相安无事。直到某一天,这种“平衡”被一个偶发事件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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